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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小池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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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 小池誒

池嶼閑睜開眼醒來,最先看到的就是旁邊空蕩蕩的床鋪。

他半瞇著雙眼,迷迷糊糊地擡手去摸旁邊的床鋪,還是微熱的,看樣子對方才離開沒多久。

只不過,池嶼閑摸著摸著就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兒,他猛地睜開了雙眼,原本還有些惺忪的睡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映入眼簾是的一只手,而且是他的手,只不過這只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小了。

池嶼閑臉色一變,下意識地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隨後又垂首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

“……”

他這是……縮小了還是返老還童了

雖說經歷了穿越的事情,但池嶼閑在面對這件事情的時候神情還是有些恍惚,就像是在做夢似的。

不止是他,就連剛推開房門走進來的花滿樓都被嚇了一跳。

花滿樓猛地看到床上坐著個小孩子還下意識地以為是哪個不認識的小輩跑來了百花樓,但他仔細定睛一看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小孩子和池嶼閑長得也太像了,簡直就是縮小版的對方。

要不是花滿樓對池嶼閑十分解,恐怕都會以為這是對方的私生子了。

“花滿樓。”

坐在床上的小孩子開口喊了一聲,不管是說話時的語氣還是臉上的神情,都和他所認識的池嶼閑一模一樣。

看來還真的是對方了。

花滿樓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竟然很快就接受了池嶼閑變小的現實——不然他能怎麽樣呢

想到這裏,白衣青年連忙快步走到了床邊坐下: “這是怎麽回事”

他一邊說著,一邊擡手將對方身上無比松垮的衣服收緊,嚴嚴實實地將眼前的人給裹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

池嶼閑搖搖頭,只不過縮小版的他做出這種動作倒是有幾分可愛。

花滿樓看在眼裏,不由得擡手捏了捏對方微圓的臉頰,手感很好,軟軟的,像是雲朵一樣。

原本正在思考著正事的池嶼閑被他這麽一捏,倒是打斷了思緒: “你幹嘛”

他就連聲音都變得稚嫩了,因此埋怨的話說出來倒像是在沖著花滿樓撒嬌。

池嶼閑沈默了下來,眉頭緊緊地皺著。

見狀,花滿樓連忙探手撫平對方的眉眼,哄道: “好了,我不摸了。”

說罷,他上下打量著眼前看著只有四五歲的池嶼閑,嘆了一口氣: “你這樣,之前的衣服倒是穿不上了。”

池嶼閑垂眸看著身上寬大的對於他來說像是床單的衣服,也跟著花滿樓搖頭嘆氣。

可是他做出這種動作實在是太可愛了,花滿樓實在有些忍不住,便伸手將人抱在了懷裏。

“好了,我去買幾件小孩子穿的衣服。”

“買那做什麽”池嶼閑皺著眉,臉頰鼓鼓的,一副小大人的冷酷模樣, “說不定明天就恢覆了。”

聞言,花滿樓啞然失笑: “好,我不買了。不過,你要一直這樣裹著不合身的衣服嗎”

這怎麽可能池嶼閑皺著眉頭,看上去很是苦惱。

不過這一點很快就被花滿樓解決了,對方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來了自己小時候穿的衣服套在了池嶼閑的身上。

雖然有些舊了,但穿在身上還是挺舒服的。

池嶼閑坐在椅子上,周圍熟悉的一切對他來說都變得很大,以至於他坐在椅子上的時候桌沿就到了他的眼睛處。

這對於他來說有好多的不方便,原本想要出去的計劃也被打亂,畢竟他現在這個樣子,出去的話肯定會無端惹上麻煩。

看來還是先在百花樓待著吧。

花滿樓從一開始的擔心震驚,到現在的順其自然,情緒穩定極了,甚至還有心思給池嶼閑打扮。

“夠了……”

變小的池嶼閑不管怎麽看都很可愛,長大之後淩厲的五官在此刻看上去就是酷帥。

花滿樓擡手將對方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手裏還拿著一個銀鑲羊脂玉的長命鎖掛在了對方的脖頸上。

這長命鎖一看就很沈,因為池嶼閑戴上的時候感覺到脖子猛地向下一墜,不過很快就適應了。

他垂眸伸出小手撥弄著掛著銀鈴鐺的長命鎖: “這該不會是你小時候戴過的吧”

“嗯。”

屬於花滿樓的溫柔聲音從頭頂傳來,這對於池嶼閑來說竟然還有幾分的不習慣。

對方的手伸過來擺弄了一番他脖頸上的長命鎖,銀鈴鐺因為這個動作發出了一陣脆響。

“很好看,”花滿樓笑吟吟地開口說道, “原以為要一直放著,沒想到還能派上用場。”

聽到這句話之後,池嶼閑扯了扯嘴角: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給我帶這個又有什麽用”

雖然嘴上是這麽說的,但他眼底還是帶上了些許的開心。

花滿樓溫柔一笑,伸出手摸著池嶼閑的頭。

對方此時小小的一只,抱在懷裏的時候像極了一個娃娃,他的手蓋在對方的頭上竟然能一掌把握。

池嶼閑轉過頭,在花滿樓的腿上轉了個身,隨後面對面地仰起頭看著花滿樓。

“你現在就是小孩子。”

花滿樓認真地說道,不過也有些是在逗著對方玩。

他低垂下眼眸,纖長的眼睫微微垂下。若是在平時,池嶼閑肯定看不出來對方現在是在想什麽,可現在不一樣了。

變小的池嶼閑坐在花滿樓的腿上,仰頭剛好可以看到對方那雙溫柔的眼眸。

他心頭一顫,不再談論這個話題了。

“隨便你。”

穿著一身鵝黃色衣衫,脖頸上帶著長命鎖的池嶼閑拉長了聲音回答著。

花滿樓粲然一笑,擡手捏了捏對方還帶著嬰兒肥的臉頰,語氣都有些像在哄小孩子——不過他平常也是這麽和池嶼閑說話的。

“好了,餓不餓”

池嶼閑嘴角微微抽搐,不由得在心裏想道: “難不成花滿樓還真當我是小孩子了”

不過,他雖然心裏是這麽想的,但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認真地想了片刻,隨後才開口回答: “還好。”

花滿樓稍微挑了一下眉,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抱著對方站了起來。

這個視角池嶼閑已經許久沒有感受過了,視線突然地拔高嚇得他連忙伸出胳膊抱緊了花滿樓的脖頸。

見狀,花滿樓不由得笑出了聲: “好可愛。”

“閉嘴!”

池嶼閑喊道,臉都紅了起來,但不管怎麽看,他現在這個樣子都像極了惱羞成怒。

這種稚嫩中又有些軟綿綿的聲音當然震懾不住花滿樓,對方甚至還越發地覺得他這個樣子可愛。

只不過為了不讓懷裏的“小孩子”生氣,花滿樓便打住了臉上的笑,生怕對方一生氣就要跑。

平常也就算了,對方現在可是貨真價實的小孩子,他怎麽可能放心讓對方就這麽單獨出去

池嶼閑現在似乎也接受了自己現在的變化,不然他能怎麽樣總不能一頭撞死吧

而且,現在被花滿樓抱來抱去,根本就不用自己走路,這一點倒是讓他十分滿意。

“看來你只能待在百花樓了。”

花滿樓抱著人回了房間,還是將池嶼閑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仿佛對方的腳不能沾地似的。

“和平常也沒有什麽差別。”

池嶼閑往花滿樓的懷裏一臥,隨後便打了個哈欠。

他原先就喜歡往花滿樓的懷裏縮,那種被對方的體溫和味道包裹著的感覺讓他無比得著迷。

現在變小之後感覺更明顯了,整個人都像是被對方緊緊地給包圍著,讓他不由自主地就放松下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變小了,池嶼閑現在也變得有些易困了——他平時也這樣。

見狀,花滿樓不由得擡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覺似的: “困了睡吧。”

池嶼閑在他說話之後就閉上了雙眼,現在聽到對方的聲音時都已經快睡著了。

“嗯。”

他拉長了尾音回答著,稚嫩的聲音聽上去讓人的心猛地一軟。

更何況本就愛他的花滿樓,白衣青年垂首看著睡在自己懷裏的池嶼閑,心裏軟成了一片。

這樣也好,他之前就在想小時候的池嶼閑是什麽樣子,甚至還想早點認識對方,這樣就不會讓對方獨自經歷那麽多的事情。

雖然現在已經有些晚了,但也足以他彌補對方曾經缺少的。

其實池嶼閑缺少的那些東西和花滿樓都沒有任何的關系,但實在是架不住對方心疼。

仿佛現在池嶼閑變成小孩子就是上天知道了他心中所想,從而讓他借機來實行心裏所想的事情一般。

戴在池嶼閑脖頸上的長命鎖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給對方戴上的。

雖然說是花滿樓曾經戴過的,但就想曾經他家裏人對他的期盼一樣,花滿樓也期盼著池嶼閑能夠長命百歲。

懷裏的人身體很軟,像極了一塊糕點。

花滿樓垂首看著,手還輕輕地拍著對方的背。

*

等池嶼閑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陽光很盛,透過窗戶照進了房間裏,就像是落下了一片金粉似的。

房間裏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周圍安靜極了,只能聽到窗外的風聲和一些鳥雀的叫聲。

池嶼閑此時完沒有還全地清醒,因此意識還有些恍惚。

等他的雙眼合上又睜開了五六次之後才真正地清醒了過來。

花滿樓呢

池嶼閑擡手掩唇打了個哈欠,眼角都因此有些微微濕潤。

他垂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隨後輕嘆一聲: “好吧,竟然還沒有恢覆。”

總不能接下來一直都是這樣吧

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池嶼閑就渾身一抖,仿佛這件事情是有多麽得可怕一樣。

雖然被花滿樓當成一個小孩子哄著照顧著很好,但他可受不了一直這樣。

還是豐富多彩的成年人的生活適合他,更別說平常花滿樓也是這麽對待他的。

就當池嶼閑坐在床上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隨後,關著的房門被人推開。

一道熟悉的身影撥開隔斷內外室的珠簾走了進來,正是池嶼閑剛才心心念念的花滿樓。

“你去哪兒了”

“去拿了一些東西。”

花滿樓開口說道,隨後便走到床邊坐下,動作無比自然地擡手揉了一下池嶼閑睡得有些淩亂的頭發。

“什麽東西”

池嶼閑微微瞇起雙眼,像是一只被主人撫摸的小動物。

他一邊詢問,一邊擡眼看向坐在床邊的花滿樓,那雙眼睛此時變得格外的漂亮。

花滿樓心裏幾乎快軟成了一灘水,目光都又柔又輕: “送你的。”

他說罷便將手裏一直拿著的木盒子給打開放在了床上。

池嶼閑順勢垂下頭去看,只見那個木盒子裏裝滿了白色的玉,而且還被雕刻成了雪人的模樣。

“嗯”

一只小手探了進去,抓起一個雪人模樣的項鏈: “送我這個做什麽”

池嶼閑擡眸看著花滿樓,眼睛瞪大,表情可愛極了。

“你之前不是說想要堆雪人嗎”

花滿樓垂眸看著眼前的小孩子,對方現在的樣子和當初他曾在夢裏見過的模樣長得有幾分相似,只是渾身的氣質不一樣了。

聞言,池嶼閑一楞,抓著雪人項鏈的手都停頓了下來。

他低垂下眉眼,纖長的眼睫遮擋住了眼中的思緒。

此刻身形還是小孩子的他露出這種表情讓花滿樓更加得心疼,更別說恍惚間白衣青年覺得眼前神情捎帶些落寞的小孩子和當初那個哭著懇求有人來救的小孩子逐漸重合。

“抱歉。”

花滿樓突然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寂靜,不知道為什麽竟然和池嶼閑道起歉來了。

“你道歉做什麽”

池嶼閑抿唇,總算是擡眼看花滿樓了,眼睛似乎有些濕潤。

“那次從蘭州回來的路上,你說想堆雪人,我沒同意。”

當時花滿樓心裏並沒有什麽感觸,但一想到對方之前去世前說的最後一件事情是想堆雪人之後就頓時鈍疼一片。

聞言,池嶼閑也明白對方心裏在想著什麽,於是故作毫不在意地無奈一笑: “我之前不是說了嗎都過去了。”

“而且,”他趴到花滿樓身上,臉上的神情有些許的依賴, “你是為了我好,我知道的。”

池嶼閑心裏也是感到一片暖意,但鼻尖卻微微一酸,分明是開心的,但不知道為什麽,眼淚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手背上猛地一燙,花滿樓低下頭,這才發現趴在他懷裏的小孩子哭了起來。

“怎麽了”

花滿樓連忙將人抱在了話裏,神情明顯有些焦急: “我不該提這些傷心事的。”

“不是,我不是這麽想的。”

池嶼閑說話時的聲音都滿是哭意,眼睛濕漉漉的,看上去可憐極了。

見狀,花滿樓不由得將人整個抱緊了懷裏,微微垂首將額頭抵在對方的肩膀上。

“不哭了。”

白衣青年斂眉垂眸,擡手輕輕地拍著懷裏小孩子的背,語氣溫柔: “哭得我好心疼。”

池嶼閑在對方身上蹭去了臉上的淚水,隨後開口說道: “我沒有難過,只是開心。”

“喜極而泣懂不懂”

他半開玩笑地說道,尚且稚嫩的臉上出現這種故作輕松的表情是有些可愛。

甚至更讓人心疼了。

花滿樓收緊了抱著對方的胳膊,無奈一笑: “你喜歡就好。”

或許是覺得現在的氣氛太過沈重,花滿樓松開了抱著對方的手,一手將人抱在懷裏,另一只手拎著木盒一倒。

裏面的各種各樣的玉雪人頓時散落滿床。

白衣青年下巴抵在了懷裏小孩子的頭頂,一邊拿起一塊玉,一邊解釋著: “這個掛在刀上做墜子,這個可以掛腰間做玉佩。”

池嶼閑窩在花滿樓懷裏,舒適極了: “太多了。”

“沒事,”花滿樓微微一笑, “剩下的拿著玩。”

不愧是財大氣粗的花公子,這些價值不菲的玉都隨意地拿來雕成雪人,還語氣輕松地說出“拿著玩”。

池嶼閑不由得抿唇一笑,手裏握著的玉墜子剛好被花滿樓擡手拿過去。

他此刻脖子上還戴著長命鎖,這也不便宜,上面鑲的那塊白玉都價值不菲了,更別說其他的工藝和料子了。

花滿樓認真地將項鏈戴在了池嶼閑的脖頸上,隨後伸手將對方從自己懷裏掉了個面。

他上下地打量了一番,隨後滿意地點點頭: “很好看。”

池嶼閑垂眸看著掛在胸口的小雪人,唇角不由得上揚。

這個項鏈對現在的他來說有些大,一直垂在了胸口以下,一看就知道對方是早就準備著了。

“你送我太多東西了。”

池嶼閑無奈的開口,幹脆整個人都趴在了花滿樓的懷裏,那雙在年幼時期還是圓形的眼睛又亮又漂亮: “我都沒送過你什麽東西。”

聞言,花滿樓輕輕一笑,抱著人往上掂了掂: “你自己就是送給我最好的禮物了。”

這種情話從對方口中說出,池嶼閑不免有些面熱,臉頓時紅成了一片。

只不過他此時的模樣紅了臉並不會引起花滿樓的其他想法,心裏只會覺得他好可愛。

想到這裏,花滿樓和池嶼閑不約而同地在心裏想道: “一直是這個樣子也不好,他們可是有正常需求的成年男子。”

不過,花滿樓並沒有說出來,而是擡手將人給抱了起來: “買了些你喜歡吃的,吃完晚飯就休息吧。”

池嶼閑趴在花滿樓的肩膀上,甚至還晃了晃自己的腿,這個樣子看上去倒是和尋常的小孩子一模一樣了。

“好,希望一覺醒來就能變回去。”

他撇撇嘴,短短的胳膊抱緊了花滿樓。

聞言,花滿樓無奈一笑,但心裏還是和對方想的一樣。

池嶼閑的飯量本來就不大,更別說現在變成了小孩子了,坐在花滿樓懷裏沒吃幾口就吃不下了。

見狀,花滿樓也只是嘆了一口氣,拿著帕子給對方擦了擦嘴,隨後才一手將人環在了懷裏,一手拿著筷子吃飯。

池嶼閑一邊垂首看著自己縮小了好幾倍的手,一邊伸手摁在了花滿樓的手上。

對比很是鮮明,對方的手明顯比他大了好幾倍。

花滿樓自然發現了他做的舉動,吃過飯之後便單手抱著人給收拾了起來。

這倒是讓池嶼閑有些不好意思,除了兩個人剛認識的時候還客客氣氣地替對方收拾,之後倒是被嬌慣。

收拾完之後,花滿樓還盡心盡力地幫對方沐浴,期間池嶼閑渾身都紅了,很是不自在。

“睡吧。”

花滿樓眉眼間帶著笑,擡手輕輕地拍著對方的背,像往常一樣哄著。

“嗯。”

池嶼閑縮在對方懷裏,因為習慣不穿衣服睡覺,因此他便像個光溜溜的蘿蔔似的睡在對方身邊。

就當他想繼續說什麽的時候,眼前猛地一花,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被對方抱了個滿懷。

花滿樓一楞,懷裏剛才還小小一只的人頓時恢覆,肌膚相親,兩個人心裏頓時都松了一口氣。

“好了,這下總算是放心了。”

他擡手再次將對方的臉摁進自己懷裏,擡手拍了拍: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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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對方曾經沒有擁有過的東西,他之後會不留遺漏地給對方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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